安子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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向日葵——记两个陌生的年轻生命

    *露洪 伊万x伊莎 
    *第三方的第一视角
    12月的北京一如既往的冷。
    从旅馆退房后,我打车去了火车站,在站台上瞥见了一抹鲜艳的橙黄色——一盆向日葵!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,突然发现它居然在向我这边移动。还没等我反应过来,就听见一个软糯的声音,带着点笑意问道:‘小姐,很喜欢向日葵吗?’
    他说的是俄语。
    我顺着声音抬头,看见一个很高的俄罗斯人。铂金色的头发在冬天的阳光下闪着,给人的感觉和向日葵截然相反。——这个人很冷。可是声音和长相都和向日葵一样温暖。我这样想着,朝他点了点头。
或许是身高差太多了,仰望着对方点头并不是件愉悦的事。因此我点完头后立刻就低下了头。但为了让对方听清自己的声音,只好提高了声音喊道:“是的,很喜欢!”
    我是用中文回答的。一开始我还没意识到什么,直到对方沉默了很久后,我才想起来——他可能听不懂中文。
    ‘我是说,我很喜欢向日葵。’我组织了下语言,再次开口道。
    ‘我也很喜欢。’对方似乎笑了。我只顾低着头,正想说点什么,就听见提示乘客上车的声音。
    ‘再见。’我转过身,和人群一起挤进了火车里。

    我在拥挤的车厢里找了好一会,才找到座位。刚坐下没多久,我对面的人也坐了下来。我抬起头,对上一双漂亮的紫色眼睛。
    ‘又见面了。’他很开心的样子。
    ‘…好巧。’
    我和他就这么无言地坐了一会,直到火车开动,他才开口道:‘不知小姐怎么称呼?’
    我没有回答他,他却自顾自地说了下去。
    ‘我叫伊万·布拉金斯基,来自莫斯科。我还是第一次来北京,不过没待多久就得走了。下一站还没有定,请问……’
    我听到下一站还没有定的时候抬起了头,露出疑惑的表情。
    他眨了眨眼睛,凑近我问道:“请问,中国哪里有天竺葵吗?”
    我愣了下,随即带着些不可置信开口:“你会中文?!”
    布拉金斯基先生友善地笑了,“当然。”
    我半张着嘴瞪着他看了好一会儿,才回答道:“我也不知道哪里有天竺葵。”这么说着又莫名觉得有点好笑,就又补了一句,“你可以去匈牙利看看啊?”
    布拉金斯基先生坐直了身子,摇摇头,道:“不能去那。”
    我似乎明白了些什么。
    布拉金斯基先生转头,望着那盆向日葵出了好一会的神,又望着我说,“小姐,愿意听我讲一个故事吗?”
    我没看他,只是看着向日葵,问道:“是个好结局吗?”
    “还不知道,”他摇了摇头,又问了我一遍,‘愿意听我讲一个故事吗?’
    “请讲。”我点点头,“俄语或是中文,或是两者兼用也行。——请仔细地讲这个故事吧。”
    他有些诧异地盯了我一会,然后点了点头。
    故事开始了。

  

    ‘我第一次见她是在莫斯科,她来这儿进修,在我隔壁班。有一次我路过,她叫住了我,问我有没有男朋友。’他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,我也忍不住笑了,心想这姑娘真是有趣。等我收起了笑容,他才继续道:‘我当然没有。实话实说后她似乎失望了一下,又问我有没有女朋友。’
    在这不应该停顿,可他停顿了下,问我会不会匈牙利语。我摇摇头,他露出可惜的表情,讲了下去:“她用匈牙利语问我有没有女朋友,但我那时候根本听不懂,只好摇了摇头。她又用俄语说,‘我叫伊丽莎白·海德薇莉,很高兴认识你。’我就顺势自我介绍了下,看她似乎没有话要说的了,就离开了。后来她跟我说,她和朋友玩游戏输了,才有这么一出。”布拉金斯基先生说完这些后,用我听不懂的语言说了一句什么。我“嗯?”了一声,他解释道,是匈牙利语的“我喜欢你。”
    我恍然大悟。
    “她向我告白的时候,我差点以为她又是输了游戏。她先是用俄语问了句‘你有女朋友吗?’,我否定了。接着又用匈牙利语说了句‘我喜欢你’。”他勾起嘴角,我从那笑容里品出了点狡黠的意味。
    “她没想到我特地去学了几句匈牙利语,因此听懂了她那句话。…您能想象到我回答‘我也喜欢你’时她的表情吗?我永远也忘不了。后来,我们就在一起了。”布拉金斯基先生笑着,我也跟着笑。他身上散发出的喜悦和着向日葵的花香,让我相信,或者说是祈祷着,这个故事是个好结局。
    不知道为什么,我总觉得,就算布拉金斯基先生没去学匈牙利语,他也一定会等到海德薇莉小姐一句俄语的‘我喜欢你。’

        之后的旅途,在这沁人的花香中度过。我又想起天竺葵的事,问道:“先生怎么会想要买天竺葵?”
        其实我更想问:“先生和海德薇莉小姐现在怎么样了?”又觉得唐突,只好问天竺葵。
        他回答道:“她一个月前寄来了一盆天竺葵,但是我没照顾好,死了。我不想等她来时,告诉她这件事,就想着再买一盆。”
       “那为什么要在中国买?”就算不去匈牙利,也可以去别的国家啊。
        “她就是在中国买的。还推荐我中国的向日葵。”
        “那…”我刚想问些什么,他似是看穿了我的想法,道,“这盆向日葵,是回礼。”
        原来如此。我笑了笑,布拉金斯基先生又说道:“真想早点见到她。”
        我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,只好移开视线看向日葵。太阳不知不觉快下山了,向日葵也跟着移动了花盘。
我的目的地是终点站前一站,运气不好没买到卧铺,只好坐着睡。布拉金斯基先生没有目的地——他买的是到终点站的票,似乎也没有卧铺。但他站了起来,像是不打算坐着。
        难道他想站着睡?我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,觉得有点好笑。困意涌了上来,我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,睡着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第二天醒来没有看见布拉金斯基先生,只看见了那盆向日葵。
        我心里突然紧张起来,但转念一想,人有三急,他总不可能一直随身带着一盆向日葵。
        太阳早就出来了,向日葵也充满生机地开着,一如昨日初见它那般。一切都很好,我伸手把它移到了更容易晒到阳光的地方,心中忧虑一扫而光。
        做完这件事后,我往向日葵原来的地方看了一眼,意外地发现了一只被压扁了的纸鹤。
       是布拉金斯基先生留下的吗?
       我把纸鹤拆了开来,里面只有一句话。

  

       阳光很好,向日葵也很好。
       美中不足的是布拉金斯基先生还没回来,海德薇莉小姐的天竺葵还没买到。

  

        我下车时,带走了向日葵。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20xx年 12月31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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