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子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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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 TRAVEL

·cp中露,自行避雷

·非国设,假定两人同岁

文/安子柒

 

「在我冗长的梦境中,我的爱人不曾存在。但我想他应该是存在的,所以我从梦境中挣脱出来,挣脱出来——于是我才想起,我早已没有爱人了。」

 

伊万·布拉金斯基得了一种病。他总会在某个不固定的时间点,从自己本来在的地方,到达另一个地方。他曾去找医生问过,但医生却说那不是病。医生说,伊万是一名时间旅行者,一名穿梭于现实与未来的时间旅行者。

“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…?!”15岁的伊万·布拉金斯基难以置信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,大声的问道。

“我一开始也不相信,但只要你说的都是真话,我就绝对没有说谎。”医生笑了笑,把他的眼镜取下,用眼镜布擦干净后又带上,整个过程伊万一直盯着他。医生做完这一切后,眨了眨眼睛继续道,“因为我就是一个时间旅行者呀。”

 

伊万打开门的时候,差点和一个人撞到一起去。“走路不看路的孩子可是…”他皱着眉,开口半威胁地说道。

“要被丢到集体农庄去的。”那人解下厚厚的格子围巾,露出之前埋在围巾里的半张脸,声音清亮的回答道。

“嘁。…”伊万瞪了他一眼,离开了。

“你又来了。”医生目睹了这一切,笑着接过那人递过来的围巾,将它挂在衣帽架上。

“王耀同学。”

 

伊万走在马路上,踩在厚厚的白雪上,走向未知的目的地。

他想起自己第一次病发,或者说是第一次时间旅行的时候。那时他才六岁,似乎是在玩积木吧,刚搭好了一座超“豪华”的城堡,“噔噔噔”地就跑向老师想要讨糖吃。

但他跑着跑着,却脚下一空,掉到了柔软的沙发上。伊万当时吓坏了,忍不住大声哭了起来。他没哭多久,就被从卧室里跑出来的人抱在怀里,很是温柔地哄了起来。

“别哭,别哭了。”他听见头顶传来那人温柔的声音,紧张的身体开始放松下来,但他依旧死死地攥着对方的衣服,尽管他知道这不太礼貌。

“一切都会好起来的。”对方还在说着什么,但伊万觉得这之后的话都不是对他说的,而是对那人自己说的。

他抬起头去看那个人,意外地发现对方也在哭。他张了张嘴,想要说些什么,却不知道该说什么。他只是觉得这个人哭的很伤心,而且伤心很久了,他想要安慰他。

伊万伸出手,想要为那人拭去眼泪,可他被抱得紧紧的,根本无法自由移动自己的手。他看见对方抬起手来拭去自己的眼泪,因为笑容而半眯起来的眼中似乎还残留着泪水。他看见他手上的戒指,上面的花纹是伊万最喜欢的向日葵。

“花…戒指。”他终于开口了,想要挣脱开对方的束缚,想要触碰那枚戒指。

“你以后会有的,想要多少有多少。”那个人在伊万的脸颊上轻轻落下一吻,笑道,“告诉我你的名字,小家伙。”

“伊万·布拉金斯基,”伊万的手自由了,他终于碰到了那枚戒指,凉凉的,似乎能从他的指尖一直凉到心底。他立马缩回了手,嘟起嘴来。

“我叫…算了,我们会再见面的,到时再告诉你吧。”那人注意到伊万的动作,笑着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处。伊万感觉到一个硬硬的东西,硌得他的手心有点不舒服。但那人按着他的手,死死地按着。他听见他说,“这个是热的噢,万尼亚…会觉得烫手吗?”

 

伊万没有听清他还说了什么,因为他回到了原来的地方。

“万尼亚,来找老师要糖吗?”

他回过神来,看着面带笑容的老师,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。

“万尼亚,你怎么在哭呀!”

捧了一手糖果的伊万,突然觉得很难过。他想把一半的糖分给那个哭着哄他的人,可是他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。

 

“哟,伊万,你怎么哭了?”

伊万回过神来,他听见这声音就知道是谁来了,讨厌的琼斯和贝什米特。

“我才没有哭!”

他发狠地用袖子擦去不知何时流下的眼泪,像是——或者说就是——以此为耻。

“万尼亚,我们很久没有好好地打一架了,”琼斯吹了声口哨,模仿者女性的声线喊出伊万的昵称,逗得贝什米特哈哈大笑。

“真有你的,琼斯”他咧嘴道,“本大爷还没听过比你刚才更恶心的声音了…噢,差点忘了这家伙,”基尔伯特看向伊万,笑嘻嘻地挥过去一拳。

“——你哭着求饶的声音,本大爷可真是想听听!”

“做你的白日梦去吧,基尔伯特!”伊万挡下那一拳,不料阿尔弗雷德绕到他身边,朝着他腹部就是一拳。伊万吃痛的闷哼一声,一手捂住腹部咒骂了一声。

他不记得打了多久,只知道自己开始体力不支起来,最终被逼到了墙角处,喘着粗气,像头被逼到绝路的野兽。但他大概是没有力气进行最后的反击了,伊万想。他的意识开始模糊,似乎又听到了琼斯恶心的“万尼亚”。他咽了口口水,深吸一口气后跳起来一拳揍了上去。

 

“万尼亚。”谁?

伊万眼前突然清晰了起来,他看到了一个中年人,——他6岁时遇到的那个人。对方一手握住了伊万的拳头,另一手将身后的抽屉推了进去。

伊万眼尖地看到抽屉里是一个倒扣着的相框,他猜是这人的爱人或是其他什么重要的人的照片,不由得“啧”了一声。

“喂,”他看着那个正检查他身上伤口的男人,开口问道,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
“王耀。”中年男子笑笑,伸手在伊万手臂上的伤口处使劲地按了一下,“你还记得我吗?”

“记得,当然记得。”伊万撇撇嘴,拍掉王耀乱按的手,还是问了出来,“相框里…放着谁的照片?”

“空的,”王耀回答道,他蹲下身,帮这位小伙子系好散乱的鞋带,“因为实在没什么照片可以放了。”

伊万张张嘴,他想问为什么,但他的眼前又模糊起来,王耀的笑脸模糊了,他挥着的手上的戒指也模糊了……

 

伊万猛的睁开双眼,他看到有人在他面前挥手,定睛一看,是在医院遇到的那个人。

对了,…他的手上没有戒指呢。

“醒了?他们两个我已经‘送’走了,你还好吧?”王耀露出一个关切的笑容,问道。

“王…耀?”伊万看见他的辫子,不确定的开口,“我还好。”

“你认识我?”王耀惊了一下,但还是伸手将伊万扶了起来。在看清他的脸后,王耀“咦”了一声。“你是医院那个…?!”

“伊万,伊万·布拉金斯基。”伊万的视线一直没离开过王耀的手,直到现在才抬起头来,勾起嘴角。“你长得很像一个人,但比他年轻多了。”

“可怜的布拉金斯基,看来是被打傻了。”王耀叹了口气,佯装惋惜的样子伸手试了试伊万额头的温度,却发现居然真的有点烫。他暗道大事不妙,看了看面前朝他傻乎乎地笑着的人,犹豫再三,还是将伊万打横抱了起来,往医院跑去。

“看来今天的确不宜出门,黄历什么时候出错过。…”

王耀的嘟囔声,埋没在皑皑的白雪里,消融在寒冷的冬日里,随着落日,一起沉入海底。

 

伊万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是中午了,他坐在床上愣怔了一会才想起自己是在哪,为什么会在这。然后他又反应过来,今天好像要上学。

虽然伊万经常和外校男生打架,被外校的老师和学生家长们称为不良少年,但他上学却从来没迟到过,成绩在班里算得上是中等偏上的,而且,他还很受大部分老师和学校女生的欢迎。

伊万想起应该是王耀把自己送到医院来的,就想扭头问王耀现在几点了。他自然是没看到王耀,毕竟他没有任何理由还在这里等伊万醒过来。伊万想到王耀和他差不多大,这个时候也许已经在学校里了。想到这儿伊万赶忙掀开被子下了床,拿起床边凳子上的外套穿上就走。

他赶到学校时正好是午休时间,于是很多人都看到了他飞奔上楼飞奔到教室的情景,伴随着一些女生的低声尖叫。

 

伊万没想到会在教室里遇到王耀。他就坐在自己的位置旁边,和自己周围的同学聊的似乎很是开心。这可真让人火大,伊万想着,准备走过去打个“招呼”。但是王耀先注意到了他,歪着头向他挥了挥手,“中午好,布拉金斯基同学。没想到会在这遇到你。”

“你看起来一点也不惊讶,王耀。”伊万的口气有点冲,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,只是觉得王耀这个人,实在是太……太奇怪了。

怎么会这么刚好就救下他,又这么刚好和他在同一个学校?从来没听说过有转学生要来,更别提是正好转到自己班的了。而且这个学期都快结束了,一般的人会选择这个时候转学吗?伊万思忖着,突然想起王耀本就不是“一般人”。

“我想我没有哪里得罪你,布拉金斯基。”王耀皱起眉头,似乎对伊万的态度很是不满,但他的表情又很快舒展开来,露出一个笑容,“或者你是在为昨天我将你公主抱到了医院而生气?”

伊万:“……”

死一般的沉寂过后,周围响起了一阵嘘声。伊万轻哼一声,别过脸去不看王耀。“我那个时候发烧了,谁还记得你怎么抱我的。”

“现在要帮你回想一下吗?”王耀眨了眨眼,表情很是无害的回答道。

“……不要。”伊万还想说什么,周围的人突然都安静了下来。班主任来了。伊万撇撇嘴,只好也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。王耀则是恢复了没什么表情的样子,安安静静地看向老师。但他其实在想,伊万刚才的脸是不是变红了点。

 

 

公元2011年,伊万和王耀相识的第五年。

说来奇怪,本来怎么看怎么凑不到一起去的两个人,竟是在高二那年宣布恋情,说他们已经在一起了。这消息一出不知道多少两人的仰慕者哭着喊着要自杀要干嘛,最后大部分还是选择了接受并祝福他们。

而他们现在正处于冷战阶段。

伊万独自一人走在街上,脑中还回放着王耀一周前说的话。他们已经整整一周没有说过除了“我出门了”“我回来了”之外的话了。王耀大二就结束了学业,自己创业开了家本就不是很容易发展的公司,最近似乎又出了什么岔子,伊万没忍住多说了两句,王耀瞪他一眼,说他小孩子懂什么。伊万觉得自己很委屈,虽然他在王耀面前的确跟个小孩子一样,喜欢撒娇,黏人,还动不动就耍小脾气。但他们明明就是同龄,只不过伊万还在上大学,王耀却已经工作了。

伊万低头走着,他想着王耀的那句“小孩子懂什么”,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6岁那年,手上捧满糖果的那个时刻,心中难过的紧。

可他现在却不能哭了,伊万这么想着,终于抬起头来,这才发现自己走到了一个很是陌生的地方。

他本应该走在水泥地上,可是现在他的脚下是草坪,周围没有来来往往的车和人,只有一片寂静。

伊万猜想自己是又在旅行了,倒也没怎么害怕,而是继续往前走去。越往前走伊万就越肯定自己的想法,等到他看到一个背对着他的老人时,几乎可以说是断定了。

那个老人就是王耀。他正蹲在一块石碑前,用手抚摸着上面的字,和相片。伊万想那应该是块墓碑了,不过究竟是谁的墓碑,伊万可是一点头绪也没有。毕竟虽然他们现在在冷战,但目前来说王耀心中最重要的人绝对是伊万没错,这点伊万可以百分百的保证。但是之后的岁月…伊万可就无法知晓了。他抿起唇走近王耀,想要看清墓碑上的照片。

王耀就像没注意到伊万一样,一直盯着墓碑看,但在伊万凑过去想要看照片的时候,王耀起身挡住了他的视线。

“王耀…?”

“万尼亚,你又来了。”老人露出一个宠溺的微笑,伸手有些吃力地揉了揉伊万的发顶,“都多大了还跟小孩子一样,调皮。”

伊万没能看到照片,还被老年的王耀又说了一句“像孩子”,心下更是不爽,嘟起嘴转身就走,“不看就不看,谁稀罕!”老人似是相信了他的话,放下心来向与他相反的方向离开了,伊万却在此时扭过身去,飞快地跑向墓碑。

马上,马上就能看清了……

 

“滴滴——”

刺耳的喇叭声和刹车声突兀地响起,伊万惊愕地扭过头去。“小伙子小心点啊!”司机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叮嘱了一声,见伊万一副没缓过来的样子点了点头,叹息一声后等着伊万过了马路才踩下油门,趁着绿灯的最后几秒冲了过去。

伊万站在马路边愣怔了许久,才浑浑噩噩地走回了家。他不是为刚才差点被车撞到而惊魂未定,而是在努力的回想那张照片上的人长什么样。他应该是看到了的,可他竟全然不记得了。

 

公元2016年。

12月30日是伊万的生日,过了生日伊万就25岁了。25岁,对于其他人也许没什么,可是对于伊万来说却是意义重大——因为王耀说过,等伊万也25岁了,他们就结婚。

结婚这个概念其实对伊万来说还不是很清晰,他只是觉得这大概是对两人爱情的一种见证,是让爱这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,甚至有时有些虚幻的东西能变得实质的过程。但他想实质不等于那种现实,他们的爱还会是爱,而不是为爱而爱。

 

12月29日,伊万已经接到来自很多朋友们的祝福了,大部分是连带着新婚快乐都提前祝贺了,因为他们大部分都在外地。还有小部分和伊万同城的朋友们则表示要亲自送礼物过来,千叮咛万嘱咐伊万不要太早睡。在伊万表示王耀要求他必须早睡后,一位朋友提议他不要锁门。“虽然听起来很危险啦,但是伊万你们那边治安超级好的不是吗?而且王耀在家你害怕什么啊。”

是啊,王耀在家还害怕什么呢。伊万自己都没意识到,他有多依赖王耀。

下午四点的时候,王耀接到了来自秘书的电话。“boss,”电话那头的人说话语气依旧不紧不慢,但王耀却听出了点端倪。果不其然,秘书的下一句话让王耀气得差点砸桌子。

“有个大客户毁约了,几百单物件现在都堆砌在您办公室里呢,…说是质量问题什么的。”

“胡说八道!我们公司的员工都是我一个个选出来的,而且之前也没有出过差错,怎么偏偏到他这就有问题了?他这么说,不就是公然向我们公司,不,是向我发出挑战!?”王耀咬牙切齿地低吼出声,向秘书嘱咐了几句后便挂掉电话走出房间。一出房间他却是将怒火收敛起来,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走向正在看电视的伊万。“万尼亚。”

“我在看电视呢…怎么了?”

“我有事要出去一趟,可能会很晚才能回来,”王耀看到伊万眼里的光黯淡下去,连忙补充道,“礼物被我放在床头第二个柜子里,一定要到凌晨才能去拿噢。”

“好的!”伊万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,但他很快又皱着眉头,有些担心的看向王耀,“…是公司出事了吗?”

王耀抿了抿唇,没有回答。

伊万见他这幅样子,也没有再多问,而是起身将王耀圈在怀中,低下头亲了亲他的嘴角。

他说,“我等你回来。”

王耀愣了一下,随后伸出手回抱住伊万。

“…等我回来。”

 

冬天的晚上要比白天更冷,尽管关紧门窗,那北风似乎也能透过墙透过玻璃,一丝不漏地吹到人的身上。伊万刚从梦中惊醒,被冷风这么一吹即清醒过来。知晓刚才的只是梦,他松了一口气,梦中的画面却挥之不去。他被噩梦吓出了一身冷汗,想着还是去洗个澡比较好,便下床拿了衣服走向浴室。

伊万打开水龙头,将它调向放热水的一边后就站在浴缸边等水满。也许是因为他还没完全睡醒的缘故,温暖的雾气缭绕下,伊万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重,意识也开始模糊起来。“扑通”一声,伊万掉进了浴缸里。但他竟丝毫没有溺水的感觉,而是像掉在了柔软的垫子上一样。

“……万尼亚?”王耀?他不是有事出去了吗?伊万睁开眼睛,发现自己居然坐在王耀怀里。王耀显然是在泡澡,在放松自己的情绪,然后…这个让他需要放松情绪的人出现了。伊万觉得自己大概是在梦里,要么就是又旅行了——如果是后者的话,伊万唯一惊奇的就是这次遇到的王耀居然这么年轻。年轻到伊万几乎就要以为这个王耀是现实中的王耀了,但他不是。

这么想着伊万看向面前的王耀,对方也正看着自己,眼中除了惊讶,不可置信外,还有一丝惊喜。惊…喜?伊万皱了皱眉,他想到之前旅行中遇到的王耀从来不会觉得惊讶,不可置信,更别提惊喜了,这个王耀还真是古怪。他这么想着,却突然被王耀抱在了怀里。

“万尼亚,万尼亚,万尼亚…”

“我在呢。”

“真的是你?!太好了,万尼亚,太好了……”

“什么?”伊万不是很懂这个时间轴上的王耀,与现实中的王耀不同,也与之前遇到过的王耀不同,如果说是分水岭也太牵强了点,而且他不管与前者还是后者,性格差异似乎都很大,几乎要让人怀疑他不是王耀。

可他明明就是。

伊万就被王耀这么抱着大概过了十几分钟,王耀才终于说第一句伊万听得懂的话。他说,“伊万,无论任何人来都不要开门”

“可是我的朋友们要来给我送礼物——”而且我没有锁门,伊万想。

“你叫他们放门外,我回来时给你拿进来。”听王耀的口气不像是商量,伊万也只好点了点头。王耀这才舒出一口气,右手指尖覆上伊万的下唇,轻柔地摩挲着。“我只希望你能安安全全,万尼亚。”

伊万嗯了一声,感觉眼皮像是被什么压着一样,沉重的让人受不了。于是他缓缓的闭上眼睛,看不到眼前的王耀,也看不到眼前的任何东西。

 

“咳咳,咳咳咳……”伊万从浴缸里爬了出来,觉得自己还没有溺死真是个奇迹。他看了眼身上湿透的衣服,再看看满浴缸的水,最终还是选择直接换一套衣服,不浪费水了。他从浴室里出来,脑子还迷糊得很,听见有人敲门便走过去透过猫眼看外面的人。“谁啊?”

“伊万,我们给你送礼物来了。”

“噢好的我给你们开门…”伊万揉了揉眼睛,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。忘记了什么呢?

 

此时此刻,王耀正揣着兜里定制的戒指往回跑。他处理完事情已经十一点多了,恰巧又接到电话说之前定制的戒指已经好了,请他过来看看。王耀很是惊讶于这么晚了居然还请他过去看,不过想到这也可以作为一个给伊万的惊喜,还是过去了。

王耀在跑回家的过程中,口袋里的戒指盒子突然掉到了地上,滚了几滚后竟自己打了开来,其中一枚戒指摔在了地上。王耀心中一惊,他蹲下身拾起盒子后,伸手将摔出来的那枚戒指,小心翼翼地凑到了自己面前。王耀手一抖,差点没拿住那枚戒指。

月光下花瓣的纹路格外清晰,即便是掉到过地上一次它也丝毫没有受到损坏,甚至连一粒尘土都没有沾染上去。但让王耀心悸的不是它的做工多么多么好,而是它的图案。

那是一朵向日葵。

 

 

公元2017年,一身黑衣的王耀撑着伞站在一块墓碑前,神色平静。他将怀中的一大束向日葵放到墓碑前面,欲言又止了许久,才终于开口道:“伊万,我回来了。”

 

公元2061年,跪在墓碑前的王耀出神的望着墓碑上面的照片。那张照片上,有着柔软淡金色短发的少年正眯起琥珀一般的紫色眼眸,朝王耀露出一个笑容。

也是朝王耀露出一个笑容。

 

-FIN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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