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子柒

雪夜

*cp普洪 自行避雷
*特别短 大概没有完整版
*每逢佳节，大家都懂

        布达佩斯的冬天似乎来得特别早。伊丽莎白坐在落地窗前，靠在柔软的椅背上，看着窗外的鹅毛大雪这么想到。
        一旁的矮桌上放着两个酒杯，一个里面盛满了红酒，另一个里面却空空如也——如果仔细看也许还能看到一点啤酒。桌下堆满了啤酒瓶，但是一瓶红酒却平稳地放在了对角处。——像是在等谁，又像是在怀念什么。
        这是布达佩斯的第一场雪。伊丽莎白将视线从窗外收回，盯着那个空荡荡的酒杯。也是她和基尔伯特分手第二年的日子，巧得令人难以置信，——简直就像是在小说里。她想到这里，不由得笑了出来：他们俩，倒的确是很戏剧化。
        两年前的今天，她和基尔伯特在降雪之前向彼此宣告分手。但在降雪之后，两人却同往常一般相拥着赏雪。伊丽莎白无法从那次拥抱中感受到基尔伯特的温度，连冷冰冰都不是。她抬头望向基尔伯特时，从他侧脸的轮廓和紧抿的嘴唇中似乎察觉到了一点悲伤。伊丽莎白说不出当时她是什么感受，既不是解脱般的轻松，也不是放不下的沉重。像是没有感情一样，却知道应该紧紧地拥抱着对方。
         那都是两年前的事了。伊丽莎白本来是想收收心的，但是在更久之前还有其他事情——对伊丽莎白来说也许算是弥足珍贵的回忆——突然就涌现出来。

         青梅竹马，这词用来形容基尔伯特和伊丽莎白再贴切不过了，可是他们又不止是青梅竹马。
         在不知道多久以前，基尔伯特还以为伊丽莎白是个男孩子的时候，他们是最好的哥们。当然，在知道她是女孩子之后，这关系似乎也一直保持下去，直到伊丽莎白向基尔伯特告白了。
        是的，没错，伊丽莎白向基尔伯特告白了。这似乎是个很荒诞的事情，但是现实中它就这么发生了。他们的命运，就像从伊丽莎白告白那一刻起就定下了结局，——荒诞的开始自然要配以荒诞的结局。分手算是荒诞吗？如果不设身处地去想一想，它的确是不荒诞的——甚至是情理之中。
        但是它必须荒诞。似乎是为了达到这个结果，他们的过程为此铺了很长一条路，长到旁观者都要以为他们会一直幸福地在一起。戏剧化的青梅竹马，想到这儿伊丽莎白无意识地往窗外瞄了一眼，突然看见了刚刚——一直到现在也依旧——在回忆中不断出现的人。
        基尔伯特就在楼下，手里捧着一束和他眼睛同色的玫瑰花，站在茫茫白雪中向上面喊着什么。
        伊丽莎白猛地站了起来。这幢楼只有她一个人认识基尔伯特——也许还有其他人，但那又怎样，他一定是来找自己的——如果不是就当吹点冷风清醒一下好了。这样想着她推开了窗户，窗外的寒风立刻吹了进来，但她毫不在意。她的视线在白皑皑的雪中锁定了基尔伯特，所有的感官只为他而开放。
        她只觉得心脏跳动的频率太快了，以至于马上就要失控了。伊丽莎白决定说些什么，但是基尔伯特的声音把她所有想好的话都堵了回去。她听到他喊——
       “伊莎，嫁给本大爷吧！”
         完了，彻底失控了。伊丽莎白这样想着，却觉得浑身都轻松下来。她没有关窗，甚至连家钥匙都没有拿就冲了出去，光着脚从楼梯飞快地下到一楼。等踩到了厚厚的白雪上时她才觉得有些冷，可是这根本阻挡不了她的步伐。她的脑子里快速地闪过她和基尔伯特第一次接吻的场景，闪过他们第一次约会时的场景，闪过他们从前促膝长谈的场景……最后停留在基尔伯特站在白雪中捧着玫瑰花的场景。
        如果说其他场景就像一扇扇窗，那么最后一幕就像是一扇虚掩着的门。当伊丽莎白气喘吁吁地站在基尔伯特的面前时，她知道自己开对了门。
       “基尔伯特，……”她笑着将玫瑰接过又丢在雪地上，伸手搂住对方的脖子，踮起脚尖与他对视，“你的眼睛比这花好看多了。”
       基尔伯特没有立刻回话，他只是笑了笑，然后和伊丽莎白交换了一个吻。“本大爷也这么觉得。…伊莎，你什么时候放开我？”
      “戒指回去再戴，”伊丽莎白的眼睛亮得很，让基尔伯特根本没法拒绝，“我要你陪我去看一场电影。回来还要看一整夜的雪。”
       “一切都听你的。”基尔伯特亲了亲怀中人的眼睛，招来对方一句笑骂，“今夜，你就是我的女王陛下。”
      “只是今夜？”
      “当然不，一直都是。
-fin-
谨以此献给我的初心cp。
很久没写这对了，但是我对他们的爱意丝毫未减。
中秋快乐。